第77节(1 / 2)
正当她猜想这位是不是也来不了时,人流突然无声地朝两侧分开,划出一条异常宽敞的通道。
虞初羽动作迅速地跟随他们朝一边退去,一边想着什么人来头这么大,这些人让道的动作未免太过熟练了。
很快她就注意到,周边之人脸上的神情与其说是尊敬,倒不如说是避犹不及的恐惧。
随着道路的清空,很快将后边缓缓而来的人影显露出来。
看清来人的那一刻,虞初羽明显愣了下。
眼前看到的很难说是一个完整的人。
只见他浑身上下裂纹遍布,仿佛被打碎后拼凑而成的粘土人偶,显得怪异、可怖。每道缺口处都往外渗出幽蓝色的火焰,彷佛地狱的冥火,无止尽地焚烧着他的躯体以及靠近的一切。而在他左眼本该存放眼球的位置此刻却是一枚青色焰心,看上去极为瘆人。
现场众人瞬间连呼吸声都放轻不少,生怕惊扰了什么。
男人对周遭动静没有丝毫反应,始终保持相同的步调,沉默地朝登天阁走去。
“吓死我了。”见他彻底进入登天阁,一人拍着胸脯小声说。
“果然,不管见多少次我都不敢直视冥炎尊者,不愧是能止小儿夜啼的人物。”
这等人物竟只是第七峰峰主?离火道如今的实力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虞初羽在心底震惊。
事实上来挑战登天阁的人并不多,加上每层的挑战者已经筛选过一轮,因此满打满算也只有四个。
最后的八、九、十三峰无一例外,其次便是第六峰。
虞初羽看着被跳过的第七峰,若有所思地明白过来。
等太阳逐渐西落时,后三峰的挑战者均以失败告终,倒是第六层的光幕还亮着,比试继续。
虞初羽顺着盘腿而坐的姿势站起身,脸上带着些许困倦,看了空中的光幕一眼,同其他坚持不下去的人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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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第五峰全峰上下萦绕着与往日不同莫名气氛。
但具体如何不同,就连常年呆在峰上的弟子也说不出。
除了那些去旁观登天阁的弟子,留下的人大多被分配到了一些奇怪的任务。
一名弟子拿着一串无音铃往树上挂,语气里满是匪夷所思:“穆峰主往日里不是最讨厌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吗?今日竟然让我们在所有的树上挂满这风铃!而且这些风铃是不是坏了,根本不会响啊?”
他说着用手戳了戳。
旁边的弟子没好气道:“让你干你就干,哪来的这么多话!说不定只是我们不会用罢了。”
话音刚落,一道清越的铃声在风中响起。
那人见自己的话被证实,得意地一扬下巴:“看吧!”
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在风铃响起的方位,正在飘落的树叶有瞬间的停滞,再看时,却莫名离地面更近了些。
在视觉和听觉都被剥夺的黑暗中, 时间已经失去了其应有的含义。
一个瘦瘦小小的人影以受刑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地悬挂在半空。
玄雾的意识在混沌中明灭,岌岌可危, 随时都有消散的风险。
被玄铁穿透的洞口大剌剌地敞开着,模糊粘连的血肉贴在冷沉的锁链上,仿佛成了一摊死肉,时不时有细密的魔气从里面钻过,带来森冷的寒意。
傀儡明明没有痛觉,但不知是否是做人时的记忆作祟, 他只觉得浑身又疼又冷,仿佛坠入很久很久之前, 在他还未成为傀儡时, 那被刻意遗忘的入骨绝望。
身处这一环境下, 他早就丧失对时间的感知, 只觉得久得仿佛过了一辈子。
脑袋越发昏沉,这种时候, 眼前的色彩却变得愈发浓艳。
在经躯体的囚禁后, 思绪也不可控制地飘远, 让他再次回忆起那些令人作呕的噩梦。
从他能记事以来,自己已经跟在那个男人身边。
男人从未告诉过他要如何称呼自己, 他也从未从男人口中得到过任何正式的称呼, 许是因为山上只有他们二人,所以根本没有指明的必要。
后来山上来了人, 于是他获得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身份。
那人说自己和男人是父子。
什么是父子?
他不太明白。
直到他在山下看见一个同他一般矮的小人骑在同男人一般高的男人的肩膀上, 旁边的人说, 他们是父子。
他更加不明白了。
兴许有一方说错了,他想。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唤男人父亲。
而那一句句的父亲也并不妨碍男人取他血肉。
后来, 山上来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扫淡了两个人独处的冷清。
但那热闹不属于他。
每当他好奇而懵懂地朝热闹的源头望去时,很快会被男人揪住后领,面无表情地拎回地下的密室。
一开始,因为处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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