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2 / 3)
”
吕雪没有一点力气,说话都软的不成样子,他说:“可,儿不愿要,儿连吕商都不愿要。”
长公主气得眼角皱纹都加了一条,她走到他榻旁,问道:“你怨恨你亲父,怨恨我,无妨,但人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吕商和褚商本就应该属于你,为何不要!”
“你闹绝食给谁看?”
吕雪那同长公主一模一样的琉璃眸子怔然看着暴怒的亲母,而后说:“给我自己一个交代,儿就不该存在世上,若儿死了,一切恩怨都将了了。”
在长公主气得抬起手要扇他巴掌时,他道:“亲母要褚商,真得是为了我吗?”
难道不是想借褚商,把控秦国经济命脉吗?
他笑,“我算什么呢亲母,我从未有一日享受过父母亲情。”
“亲父他恨我,他混沌时打我骂我,清醒时又悔过哭泣,我战战兢兢活着,到如今,又要变成您手中的棋子,去伤害亲父的亲人吗?”
“您,也从未将我当过儿子看待,我不过是亲父的——什么呢,代替他给您出气的东西?”
长公主猛地退后一步,瞳孔紧缩,只听他道:“亲母,我真得累了。”
她捂住胸口,“好,好好!那你便死去罢!”
“来人,给我给公子雪灌羊奶!”
奴仆快步而来,“喏。”
然后她望着榻上闭眸,了无生趣的吕雪,终是道:“你赢了,我会放褚时英走,将你亲父尸骨给她。”
吕雪没有一点动静,长公主宽袖一甩,愤而离去。
次日,褚时英收到长公主宴请,同秦歧玉盛装出席,席间听闻吕雪以绝食相逼,长公主会还她褚鲜尸骨,不禁恍神。
脑中浮现出吕雪那不知该怎么与人交流,而总是清清冷冷的样子,那密布陈旧伤痕的胳膊。
举起爵说道:“时英以水代酒,敬长公主。”
长公主挥退缠在她身边的男宠们,眸如利剑射向褚时英,“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褚时英半点不怕,丹凤眼挑着,说道:“这段日子,我同良人已经将在吕国的褚商账目梳理完成,我将按照之前所承诺的,将父亲最原始的褚商交还给吕雪。”
“至于父亲在吕国发展出的吕商……”
长公主身子一正,脸色阴沉下去,“你莫想插手。”
褚时英笑道:“我既是父亲的女儿,为何不能插手?”
眼见长公主都快起杀心了,褚时英方道:“那吕商我便不要了,给我都嫌脏。”
她说:“父亲的财产我会一分为二,不会亏待吕雪的,他虽是长公主之子,但也是我褚家人,我褚家人自会护着家族子弟。”
听闻长公主宴请褚时英,挣扎着拖着虚弱身体赶来的吕雪,巧听见这一句。
他躲于柱子后,听褚时英继续道:“送我父尸骨回家时,我要求吕雪陪同,他得亲眼看着父亲下葬,祭拜才行。”
“同时,我要求分给吕雪的财产,均由他一人处置,就连您都不许插手。”
“这是我分他财产的要求。”
长公主后续说了什么,吕雪悉数没有听见,只觉得冰冷的身体,在一点点回暖,似乎又有了可以活下去的理由。
等吕雪的身体好得差不多,褚时英的肚子也确定没有问题,他们便要启程往郑国赶。
吕雪亲自拉着马车而来,上面停放着一具白色的棺椁,褚时英不禁上前摸了摸它,轻声道:“父亲,时英带你回家了。”
他们走出白盐城,一路东行,穿过三个郡县后,终于与千里迢迢赶来的褚哲汇合了,他亦带了一副棺椁而来。
两方人马汇合,只一个对视,便叫人忍不住热泪盈眶。
但谁都没有功夫寒暄,褚哲快步上前,整个人尽力环抱住白色棺椁上,颤声道:“鲜儿,兄长来了,兄长来接你回家了。”
这最后的几个字,褚哲泣不成声,待他尽情哭够后,他方对褚时英等人说:“你们都回避一下,我给他换身衣服。”
他的鲜儿,想来不愿意穿吕国的衣,睡吕国的棺。
“伯父,可要我们帮忙?”
褚哲摆手,“不必,我自己一个人来就行。”
他的鲜儿,那么好面子,肯定不愿意让小辈看见自己的残躯。
褚时英抬眸与秦歧玉对视,便带着人主动退后,吕雪站在马车后,呆愣地看着褚哲,被她强制性的要求转过身。
当再没有人看时,褚哲方才返回自己马车上,为了能尽快赶来接褚鲜,他特意驾马车出行,而后拿出一路呵护的衣裳,又将准备好得黑棕色棺椁打开。
那棺椁内壁贴着黄绸,下面垫着软垫,生怕褚鲜会刮到,觉得棺椁太硬。
里面亦放满了他为褚鲜准备的陪葬品,都是褚鲜年轻时喜欢把玩的东西。
随后他将白色棺椁打开,里面露出褚鲜的尸骨,同时异味散出,而褚哲就像闻不到一样,仔细又贴心地,将新衣为他换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