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少勋是疯了不成?
刚刚问他是不是要留下魏萱溪,他都不吱声,怎么突然态度又那么强硬了?
摆脱了一个累赘,又能治好旧疾,岂不是一箭双雕,有什么值得犹豫的?
这个贱人,到底有什么好!
魏萱溪眼睁睁看着魏令月的脸色阴沉下去,但又强忍着不发作,不禁在心里冷笑一声。
“魏令月,人都走了你还在装什么?可别把自己憋坏了。”
魏令月被一语点破,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若不是那两个小孩儿还在不远处盯着她,她真想直接给魏萱溪一个耳光。
但她不行。
一来,那两个小崽子上次去丞相府大闹一番,似乎和他们娘一样,有的是诡异难缠的手段。
二来,他们在夜少勋甚至当朝皇帝面前,似乎都十分有话语权。要是让他们看着什么传出去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们似乎一直很不待见自己,魏令月一直把这归结于,是魏萱溪在他们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
殊不知,那其实只是孩子们的直觉,以及过于早熟的细心观察罢了。
魏令月暗自捏紧了拳头,指甲都几乎嵌进肉里,止不住地想要发抖。
不知从何时起,她面对魏萱溪已经再没了往日的轻蔑,反而会像现在这样,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如临大敌一样。
这个女人,必须从这世上消失!
该死!
如果魏萱溪真的离开靖王府回到那别庄,城郊之地,远不比京城安全,想要下手就会方便很多。
“姐姐说的哪里话,妹妹听不懂。”
看她揣着明白装糊涂,整个一副抵死不认的样子,魏萱溪也懒得争辩。
只在转身之际白了她一眼,便带着贺贺和欢欢去了里屋。
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小瀑布的水声,魏令月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她堂堂郕王妃,来这里,居然一个招待她的人都没有。
心中恨意陡然飙升,她想起夜淑云的话。
该怎么样把魏萱溪赶走呢……
虽不知夜少勋留下她的理由,但既然他已经决定,便是很难更改的了。
既然如此……
忽的,头脑中灵光一闪。
魏令月唇畔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幽幽地走出了千水院。
……
郕王府内。
“安平县主?令月,你找她做什么?”
夜姬清近来在朝中没什么事,每日上完早朝后,早早地便回了自己府内。
然而,一进门,却不见自己王妃的影子。
据说是被靖王府的夜淑云小姐带走了。
直至半个时辰后,魏令月才珊珊回来。
一回府内,便向他询问了安平县主的事。
“我记得,安平县主的身体一直不好,是不是?后来实在难捱,便搬到了京郊一带?”
确有此人。
安平县主林雨安,六年前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凭借着过人的智慧解决了当时各地闹饥荒的问题,被皇帝封为了安平县主。
有了封地后,小姑娘不但没有骄傲自满,反而更加兢兢业业,为百姓服务,都是朝中个人看在眼里的。
只可惜命不好,三年前在灾区染了疾病,朝中御医无人能治,后来身体实在不好,恐怕没几年活头了。
终于在去年,由于力不从心,她搬到了京郊去。
走之前,特地以不能为天下百姓服务的缘故,向皇帝辞去安平县主一职。
但皇帝深知她的付出与无私,并没有撤职,相反,还留着大片的封地,甚至每月都有赏钱送至府上,让她无忧地度过最后的时光。
魏令月所说的,便是这个人。
“林雨安属实是一个人才,只可惜命不久矣,根本不值得我们拉拢啊。”
魏令月看着夜姬清疑惑地盯着自己,莞尔一笑。
其实,她和他是一个想法。
不只是现在,早在多年以前,她便看不上这个安平县主了。
那么拼命是要作秀给谁看?到最后什么都没捞到,还染上了医治不了的疾病。
真是愚不可及。
心中这样嘲笑着,魏令月面上却是一皱眉,状似哭泣。
“王爷,别这样说。安平县主到底也是为了百姓付出,才落到此等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