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大事不好了!”
夜少勋刚从议政殿出来,侍卫便忙上前来小声向他禀报皇帝刚下的旨意。
“陛下口谕,允准魏娘子与王爷您和离,并同意从皇家玉碟上将她的名字取下!”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夜少勋第一反应便是不可能。
“我朝从来未有将王妃之名自皇家玉碟上取下之先例,即便是犯下大错被幽禁的罪妇,也只会被禁足而不会被除名。”
“确实如王爷所说……”侍卫满脸愁苦:“可这旨意乃是王公公传出来的,圣旨此刻大约都已经送出了宫,就快到魏娘子手上了。”
犹如晴天霹雳,夜少勋怔愣在原地。
前日他才信誓旦旦说过,只要魏萱溪之名还在皇家玉碟上,便不能再嫁。
这还没到两天,她便真的有本事让父皇下了旨意。
“王爷,您快想想办法吧。”
夜少勋沉着脸一路来到贤成帝寝宫,刚到书房门口,便听到里面欢欢的笑闹声。
他这才忽然意识到,此时此刻,他已经彻底跟魏萱溪成了陌路人。
即便是他拿着两人的孩子作为借口,也无法掩盖这不争的事实。
贤成帝听到禀报,并没有宣召夜少勋进来。而是留下两个孩子在书房,自己走了出去见他。
“后悔了?”贤成帝瞥一眼夜少勋,忽然问出这样一句。
夜少勋浑身一震,死死捏着掌心,但心中涌现出阵阵陌生的无力感,却在不断地叩问着他。
后悔吗?
他怎么可能为了魏萱溪这个女人后悔!
贤成帝淡淡道:“不后悔就好,朕冷眼瞧着,那魏氏确已对你无意。”
这句话犹如利箭一般狠狠刺在夜少勋心上。
他说不出话来,只有听贤成帝继续道:“你们和离了也好,魏家已经有一个女儿为皇妃,确实不能再抬举他们了。你脸上的疤痕也好的差不多了,等过些日子,朕会再为你寻一门合适的亲事。”
“欢欢和贺贺便暂且由魏氏教养,朕也会时常接他们进宫照看。”
“你与魏氏,好聚好散,各奔前程吧。”
夜少勋明白贤成帝的意思。
经过魏令月下毒一事,父皇虽然没有声张,但与魏家到底是分了心。
今日父皇让他主理防汛一事,其中用意他并非不懂。正因此,他也明白皇帝说要给他重新寻一门亲事不是作假。
魏家女,并不适合出两位皇妃。
父皇给魏萱溪恩典是真,更要借此机会削弱魏家的风头。
权衡利弊理所应当,这个对象是魏萱溪,他更该无动于衷才是。
可到了此时此刻,夜少勋才发现,自己的心真的乱了。
与此同时,杏林医馆里却是热闹非常。
“圣上亲笔御赐牌匾,好大的荣耀啊!”
“第一次听说有王妃跟王爷和离,皇上还会给亲自赐牌匾的,魏娘子真是我朝第一人。”
“说明魏娘子真真乃奇女子啊!妙手仁心陛下亲鉴。”
皇帝金笔御赐的“杏林医馆”牌匾挂在门口,气派非常,引来大半个京城的百姓前来驻足观看。
这里的人许多都是受过魏萱溪恩惠的,即便是知道了她与夜少勋和离之事,对她“妇德”上颇有微词,但还是向着她说话的人更多一些。
总体而,魏萱溪这里还是十分和乐。
“诸位,从今以后我便不是靖王妃了,我自由了。所以大家不论何时,有需要问诊的,即便是过了医馆诊病的时辰,也可以去京郊别庄寻我。”
这样的大好事,引来众人欢呼。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恭喜魏娘子别庄独居,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靖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呼百应。
竟是大家都跟着感谢起皇帝和夜少勋“放了”魏萱溪。
魏萱溪对此哭笑不得,莫名地,她很想让夜少勋来听一听百姓的呼声,让他也清楚清楚她并不是离开他就不能活。
转念一想,她又好笑地将自己这个念头压下去。
算啦,既然已经彻底对他寒心,还想这些做什么呢?也许夜少勋根本不会在意她好与否,他现在最想见的人应当是魏令月才对。
魏萱溪不经意间往门外瞥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竟好似瞧见了夜少勋和魏令月!
“少勋哥哥?”
魏令月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