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个奶可真能作妖!江月月本来身体就不好!
到底怎么回事江潮生问。
向来温柔的郑玉艳提起此事也带了气:我死后一睁眼便到了这里,我到处找不见月月,就去问婆母,没想到她却说把病秧子送出去了,竟还换了二十块钱。
实际上,老太太说的话难听极了,郑玉艳去质问时,老太太不仅没有半点心虚,还斥责郑玉艳别惦记她的钱,说三丫过上了好日子。
我回去质问她,一定会找到月月!江潮生咬牙切齿地道。
江年年却抱着小妹凉凉开口:爹,你问了她也不会说的,还耽误时间,报警吧,警察会找到月月的。
报警这两个字提醒了江潮生,不论是他,还是原身,都没想过这件事。
前世的他是江南首富,小事不用报官,自有小厮家丁解决,大事则报官无用,毕竟对他们出手的那些人,就是官。
而于懦弱听话的原身而,根本不敢去报警。
但现在不同了,江潮生只觉得豁然开朗:滟娘,你切勿担心,我这就去派出所报警,一定会找回月月的。
郑玉艳看着夫君离开的背影,有些许担心。
毕竟,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但下一刻,女儿便抱着妹妹凑了过来。
娘——不对,现在应该叫妈妈了,你现在疼不疼啊,难不难受,饿不饿,渴不渴啊
望着女儿黑黝黝的大眼睛,郑玉艳即便心里再焦急,嘴角也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笑意。
还好,就是没什么力气。
江年年只觉得心疼,心里咬牙暗恨。
娘,那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我记得你早上就没吃啥。
江年年刚想走,就被郑玉艳拉住了手腕。
别走,年年,娘很想你。
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抱住江年年,低声轻语。
江年年眼眶一热。
她又何尝不是
当年她十五岁,大哥进京赶考,她从小就活泼天天往外跑,回家的时候就发现爹娘失踪了。
爹娘失踪三个月,家里全都乱了套,叔伯他们趁机抢夺家中生意,她只能勉强在外游说,试图撑起这个家。
可最终她还是没能保住。
体弱的三妹被人抓走,她以全家财物赎回,却只见到了被折辱的只剩一口气的江月月。
洁白的襦裙被染上斑斑血迹,月月最后的时候还在笑,向来腹黑小心眼的妹妹,最后说的却是让她放下仇恨,重新生活。
姐姐别报仇了我没事的咳咳找到哥哥隐姓埋名好好生活
怎么能不恨啊!
江年年眼泪止不住的流,好半晌她才颤抖着声音说:娘我们一家五口、不对、六口人,以后好好过日子
这里这里没有皇帝了
郑玉艳心头一颤,重重的点头。
红柳大队,终于干完了地里的活,江老太太坐在自家门口的大榕树下,破口大骂。
老三真是越来越不像话,有媳妇就忘了娘!白养他那么多年了,让个小丫头片子牵着鼻子走,还要分家这么多年要不是我照顾他们一家,他们早就饿死了!
周围几个老太太赞同点头,戴着绿头巾的柳老太更是添油加醋:谁家媳妇怀孕了不干活啊,咱们以前不都是那么过来的现在这些小媳妇还娇贵起来了,咱们那年头,生十个能活下来三个就不错了!
就是就是,我看你就是心太好,给她们顿顿都吃饱饭了,才这么多事。
江老太被老姐妹们一吹捧,更觉飘飘然了,自己生养了老三,也没弄死几个丫头片子,这可是天大的恩情,他们竟然还不知足!
恰在此时,从东边走过来几个戴着大帽子的公安,一路走一路问:谁是张桂芬
这年头,即便什么坏事都没干,见了大帽子都心慌,更何况是这群心里有事的老太太,柳老太忙不迭的伸手一指。
她!
话还没有说完,一溜烟的就跑没影了。
江老太张桂芬慌得手抖,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的人都跑没影了,远远地躲在柴火垛后面偷瞄,露个脑袋瓜子,跟打地鼠似的。
同志你们找我啥事啊,我可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啊,我是好人是良民
腿抖得跟筛子似的江老太,眼睛贼尖的看见了公安后面的江潮生,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张口就骂。
老三!你干了啥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