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为平倭灭盗立下汗马功劳,成为新帝在朝堂上扶植出的一支新兴而强悍的力量,渐渐能与旧臣抗衡。
新帝依旧是朝堂上那个沉稳,不急不燥,愿听谏的新帝,但这般手段之后,没有人再敢小看她,更无人再敢对她无礼。
年轻女皇的威望也在军中颇高。
年轻的将领和士兵们都对这位赏识他们,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新君真心实意地爱戴和拥护,所以呼喊之声里的崇敬竟不下于面对他这个久经沙场的麒麟大将军。
他看着年轻女皇含笑率众进入了大帐,不禁微微一笑,说起来,他能晋升的这么快,也是陛下的赏识。他就是陛下亲点提升的少壮派的军官之一,自然很能理解其他人的想法和感受。
“大将军,陛下长途劳顿累了,先歇一歇,您且先去安排午膳,下午再召见诸位,一会王夫会代陛下布置犒劳三军的事宜。”一名飞眉长眼,身形高挑,浑身英气的女郎拦住了打算跟着进账的他。
麒麟大将军见状,便也含笑对着她抱拳:“也是,那就请秦统领好生照顾陛下和王夫,若有任何需要只需着人来报与我即可。”
面前这位女郎也正是禁军第一高手,也是禁军领,女皇陛下身边的第一贴身近卫,此刻传的话必定就是秋耀月的口谕。
秦冷点点头,也微笑着目送麒麟大将军领着其余打算来拜见女皇陛下,却不得不失望而归的将官们。
见人走远,她又叮嘱了一番门口站岗的禁卫军们方才转身回了大帐。
“人都走了?”秋耀月将手里的茶杯搁在一边的奉剑侍女手上,淡淡地问。
“回陛下,都走了。”秦冷颔首道。
“行了,我说了只有你我在的时候不必这般拘礼。”秋耀月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秦冷摇摇头,坚决地道:“礼不可废。”
一只修长的手忽然伸过来按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揉按,男子温柔和悦的声音响起:“我们都知道你不喜欢这般拘着,但这里毕竟不是宫里,在外头该有的仪驾和规矩总是要有的,你比谁都知道为君者若无君威,臣便会不臣。”
秋耀月闭上漂亮的眼,靠在身后来人的胸腹间,淡嗤一声:“子君,你除了容貌与太傅不相似,喜欢教训人的习惯却是如出一辙。”
太傅二字才被提起,大帐里瞬间静了静。
秋耀月也能感觉到自己身后的人虽然动作未停,依旧温柔仔细又小心,但她却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带着一点寂寥的。
她闭上眼,暗自轻叹了一声。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已放下那段朦胧的充满孺慕的情感,可很明显更多比她更放不下。
“子君。”她忽然伸手握住周子君修长的手,微微使力将他拉到自己面前。
面前的男子个子极为高挑,一身月光缎锦绣长袍,一头乌黑长发,却生就一双深邃迷人的浅金色的双眸,鼻尖高挺,轮廓精致异常,皮肤雪白,介于中原人与西洋人的容貌透露出他身上流淌的血并非来自纯正的中原人。
只是那一身沉静儒雅气息却让他看起来比任何翩翩佳公子更显得飘逸优雅。
“陛下。”周子君看着面前的女子握住自己的手,不禁愣了愣,陛下很少牵他的手。
秦冷见状,立刻领着内监退了出去。
秋耀月看着面前之人静静地道:“子君,你是我的伴读,你我自幼一同长大,你该知道我从来不是会犯糊涂的人,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你是我的王夫。”
周子君看着面前那双线条婉转曳丽的眸子,心情莫名地起伏异常,两人对视良久,周子君方才轻叹一声:“耀月,我是了解你。”
他顿了顿,笑容却更寂冷:“是啊,没有谁比你更冷静的了,我只是你选定的夫君而已,但这个世上,除了离开云游的父帅,还有谁能牵动你的大喜大悲呢?”
便是先帝都常常惋惜自己的长女早慧过了头,不爱黏着她,满腔舐犊之情只好给了更像任性孩童的谨亲王。
长久憋在心中的话陡然说出口,周子君和秋耀月两人都齐齐愣住了。
秋耀月从来没有想过一向温柔而善解人意的周子君会说出这般尖锐的话语来。
她一向觉得没有人比子君更适合担任王夫的责任了,她也知道子君一向是钟情于自己的,两人可以平静地,举案齐眉地过此一生。
“子君……。”
周子君却闭了闭眼,她果然还是不懂……在她的心中也只有身为皇者的责任了,似乎全然没有想过她自己的情感这回事,宛如冰封的雪原,除了曾经为如师如兄的父帅吹过温情的风,便从此深深的封冻。
可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