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他们连铅笔芯都烧制出来了,还罕见的压制成极为纤细的粗度,现在却卡壳在外头的包裹木头上……不管他们怎么操作,要制作出粗细合适的铅笔外壳难度都很大,其实不是难度大,让木匠来亲手削的话这完全不是问题,可木匠削一支铅笔需要多长时间?而他们的孩子又需要多大量的铅笔?
而且现代化工厂制作出来的铅笔笔芯不是塞进去的,而是两个木头摁压了近一个小时,这才融合了胶水被挤压在一起的。
可他们没有可以按压笔芯的机器,也没有合适的胶水。
如果都让木匠一个个削木头,一个个用绳子绑,那么人工投入这么多,会使铅笔的造价遥遥领先,这就和顾牧青普及铅笔,人人可以用铅笔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那又怎么能够降低铅笔外笔杆的工艺耗费呢……
这个问题困难了顾牧青许久。
却没想到关键时候却是木匠那边有了新做法,不知道哪个匠工想出来的法子,普通一支铅笔用木头包出笔芯,用一段削一段,这样铅笔会越来越短,最后只剩手指都握不住的长度。
可是木匠组却制造出了一只可以长久使用的笔,唯一损耗了些的就是笔芯了,匠人代表不好意思且有骄傲万分地给容诉云试验:“大人……我就想着每个木头削起来麻烦极了,就想躲懒,削一只……换后换笔芯……”
说着,匠人伸出了手。
一只比拇指还要细一些的“笔杆子”出现在容诉云的面前,而笔杆的前头似乎格外精巧,前端更有一小截黑色的笔芯被牢牢的被卡住,其余部分卡在肉眼可见的槽子里。
顾牧青的眼睛蓦然亮起:“这不就是自动铅笔!”
容诉云:“?”
顾牧青眼睛蹭亮蹭亮的:“不对,这不是自动铅笔,而是手动铅笔!我靠,我怎么我没想到啊!”
这木匠想出来的方法不是把整个木头笔杆都掏空,而是在合适的木头上切出一个差不多大小的凹槽,然后插入之前制作的笔芯,外面再用结实的细绳子重新缠紧笔芯。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那就是这根笔的尾端会有合适调控笔芯伸缩的木头装置,这也是配套的木头块。如果笔芯用了一段时间,笔头的墨快接近木头,不用用刀削去外面的木头,而是解开绳子,可以将用了一小截的笔芯人为往外拉扯一下,再用木头块抵住后面多出来的空位,这样笔芯的尾端又能卡住木头块。
这就是可以手动调节笔芯出来多少的简易装置,虽然还有些麻烦,但是他们制作铅笔的木头笔杆造价能够瞬间减少!
“宝儿如果能批量生产的话,本来一个小孩学写字的过程要用掉不知道多少支铅笔,但现在一个孩子用一支笔杆就可以了,而且还可以反复使用。他们需要的,就是往里面塞笔芯,拉笔芯……我们不用制作那么多消耗的笔杆!”
顾牧青兴奋到不行,容诉云也看懂了这根木棒如何操作,虽然比顾牧青用的铅笔潦草几分,但不得不说,眼前的铅笔也是很精巧的神思。
至少学堂的学生不必用棒槌大的“铅笔”写字了。
于是木匠团队飞快的忙碌了起来,大人给他们下达的任务就是在学堂开办之前,尽可能多的制造出孩子们书写的铅笔!
木匠们神采奕奕!
之前一直看烧火匠们得脸儿,今天可不是他们得脸儿了,而且这任务对于别人而言手上打架,可对他们言却是吃饭一般顺畅的事情。
不就是削木头的,而且不用削大木头,不过是手掌长的铅笔,这活儿他们家的娃子都能干,嘿嘿!
第一支“手动铅笔”木匠们自然送到了容诉云手中,而顾牧青握着那支笔,不知为何情绪又波澜了起来。
最近他总是如此,周期反复。
“啊啊啊啊啊啊宝我怎么这么笨呢,你说我要是再多读几年书,不对,多活个几十年再重新回到这里,那该多好啊。不像现在,我的脑子笨笨的,呆呆的,空空的!靠!果然,一结束考试我的智商就全部消失了!”
容诉云淡笑:“慢慢来就是,再者,真有毛病也无碍。”
容诉云很想说顾牧青已经不笨了。
他特别的聪慧,人也机灵,是他在这个世间见过最鲜亮的存在。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铅笔虽然制作出来了,可顾牧青最近还是分外焦灼。
某个“系统”有时会突然叹气,亦或是突然在他的心湖搅起不小的风波浪潮,虽然之前也会,然而这两种的情绪状态截然不同。他的心湖似乎已经盈满了某种名字叫做焦躁的情绪分子,力道并不强劲,但存在感不容忽视。
况且这种变化是极为微妙,且难以察觉的。
如果不是容诉云最近公务并非那般繁忙,他甚至会忽略顾牧青的变化。
所以到底为什么,顾牧青这段时间情绪不佳。
容诉云向来是个心有疑惑就不会为难自己的存在,如今他诧异顾牧青的变化,便也直截了当地脱之于口:“你有什么别的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