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组长，是不会亲自跟进项目，只是随时把控每个项目的规划，确保整个计划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进行下去。

伯纳德路过时，敲了敲a组办公室的玻璃门，“贺玖，你跟我来一趟。”

贺玖自然知道是什么事，大概c30放归计划的审批下来了。

伯纳德：“上级指示，暂时不能放归c30。”

贺玖皱眉质问道：“为什么！这是基因研究中心所有员工的投票结果啊！”

“我知道，你先别这么激动。”伯纳德为他倒了一杯热水，滴到了他的面前，“上级不会干预我们的最终决策，所以c30表面上还是会放归的。”

“表面？什么意思？”

“放归计划照常进行，只是拍过视频后，c30会再次回到生命研究院。”

贺玖努力去理解伯纳德的话，随后冷笑一声，“所以上级是打算假装放归，向居民宣传物种平等，生命可贵的伟大价值观吗？”

伯纳德似乎觉得这么做没什么不妥，“上级这么做是有参考依据的，希望你能理解，以祂现在的身体回到污染区，可能会面临伤口感染的风险，与立刻杀了祂没有区别。”

贺玖无言以对。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工作的意义是什么。

“我知道你暂时不能理解上级的决定，但是在不久以后，等到c30彻底恢复了身体，上级会选择放归。”

贺玖：老油条，你把我当成三岁小孩？现在不放你们以后会放？

接下来是不是要让我交出研究项目的所有权限？

伯纳德见贺玖比他想象中还要平静，于是直奔主题，“接下来负责c30调养计划的对接人是皖嘉，明天你们约个时间，把权限交接给他。”

贺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随意丢弃的垃圾，有人在他的耳边讲：你虽然是垃圾，但是你要坚信，是金子总会发光。

可是垃圾就是垃圾，无法替代那颗众星捧月的“金子”。

“伯纳德。”

贺玖第一次称呼他上司的大名。

原来没礼貌是带点爽感的。

“我可以交出对c30的所有权限，但是你能告诉我，弗格森，生命科学院里的最高执行长官，与c30是什么关系吗？”

“我在监控影像的回收站里，看到了很多很多很多次，弗格森带走c30的画面，请问，他们去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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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纳德正在翻看电脑上的文件，当他听到贺玖的质问时，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去审视贺玖。

随后，阴森森的气息弥漫在安静的办公室内，伯纳德几乎是用质问的语气问：“你还知道些什么？”

这就急了？

贺玖的双手撑在办公桌前，坚定的目光回复他上司的提问，他的态度不言而喻，带着绝不会退却一步的姿态。

“院长，想让知道什么，不想让我知道什么？”

他的小脸稚嫩中带着粉色的红晕，怎么看都像是刚毕业不久的学生，看到便会望生怜爱。

只是片刻间褪去了红晕，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像是棺材里的死人，散发阴冷的气息。

“你们只要兑现承诺，我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如果我的上级言而无信，那我作为研究员也没必要继续工作了，我会在离职之前把那些不为人知的影像资料公布于众，也算是行使了最后的正义。”

贺玖反手关上了伯纳德的笔记本电脑，事儿没说明白之前，先不要工作了。

他惨白的脸上努力挤出来点笑意，“院长，你觉得呢？”

伯纳德的抬头纹似乎变得更加深了，泛白的胡茬微微动了动，看着贺玖的手掌扣在了眼前的电脑上，嗯

这个姿势不算是尊重，十分的无礼。

但是贺玖没有拿开的意思。

伯纳德思索了片刻，随后恢复了以往与下属友好协商的语气，与刚才传达命令的态度截然不同。

“贺玖，看得出……你确实对c30工作十分负责，但是你知道的，这么大的事我还是要跟上级商议。”

“好的，那我等您通知。”贺玖微微一笑，嘴角的两颗小酒窝隐约浮现。

“您果然是基因研究中心最值得敬仰的人，不会对我们提出的问题视而不见。”

顺嘴拍了一下马屁，不是为了讨好院长，只是有点想拍。

他还贴心地为伯纳德打开了工作的电脑，摆正了它的位置，“院长，您先忙，我就不打扰您了，有事随时叫我。”

话不多说，转身留给伯纳德一个利落的背影。

伯纳德看着贺玖关上了门，转眼将目光落到屏幕里标注红色的密密麻麻的审核文件，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沉闷地叹出一口气，向一位神秘好友发出通话申请。

伯纳德：“我都说了，他不会同意的。那小子！刚才听了直呼我的大名，都要反天了！后来见我态度缓和，又开始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