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无续给他发了几张烟花的照片,还有新年祝福,一如往年。
&esp;&esp;自那次阳台谈话后,他们之间便刻意疏远了些,无论是训练还是休息时,都不再像从前那样玩笑。
&esp;&esp;但这么多年的队友情,说不在意是假的。
&esp;&esp;出于礼貌,沈观潮回了他一条语音:“新年快乐。”
&esp;&esp;对面拨了个电话过来,沈观潮下意识接通。
&esp;&esp;“喂?”
&esp;&esp;沈观潮:“这个点找我,有什么事吗?”
&esp;&esp;他尽量以轻松的语调面对陆无续。
&esp;&esp;“有。”陆无续也如平常一般笑了笑,两个人默契地忽略掉某些事情,“程总刚刚问我要不要跟他去挪威分部,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esp;&esp;沈观潮:“你想去吗?”
&esp;&esp;陆无续:“如果是单纯过去玩玩的话,挺想的。”
&esp;&esp;“想的话就答应老程呗,说不定还给你涨工资呢。”沈观潮像个称职的朋友一样给予他建议,又转了话锋:“不过,能不能等季中赛结束之后再走……”
&esp;&esp;“陪我们走完这个赛季吧。”
&esp;&esp;毕竟队伍是缺一不可的。
&esp;&esp;陆无续笑着应好,然后挂掉了电话。
&esp;&esp;屏幕之后,他的脸上恢复了平静的表情,平常他对谁都一样温和礼貌,此刻却有些装不下去了,他害怕这个电话再久一点,他会忍不住问沈观潮为什么不选自己。
&esp;&esp;明明他们才是同类。
&esp;&esp;陆无续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隔绝了外界的热闹,躺在床上,一遍遍回放他们从前一起比赛的视频。
&esp;&esp;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短暂地回到从前,不顾一切地回到他梦中的乌托邦。
&esp;&esp;……
&esp;&esp;坐在烤架旁的谢景初一直盯着沈观潮的背影,见沈观潮一边讲着电话一边往客厅里走。
&esp;&esp;隐约听到某位情敌的声音,他迟疑地跟了上去。
&esp;&esp;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沈观潮转身想长舒了一口气,却正好撞上跟进来的谢景初,硬生生地顿住。
&esp;&esp;谢景初端着一碗刚烤好的食物,还冒着热气,语气幽怨地开口,活像一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你刚刚…是在跟你的老情人打电话吗?”
&esp;&esp;沈观潮笑了笑,连忙否认:“不是。”
&esp;&esp;然后问:“吃醋了?小绿茶。”
&esp;&esp;谢景初抿着唇不说话,把手里的碗递给他,然后走了。
&esp;&esp;小绿茶这一醋,闷了很久,任沈观潮追出去怎么哄都不说话。
&esp;&esp;牧辛越受不了陈仲文,主动靠过来他们这边,小声跟沈观潮搭话:“我能管你叫哥吗?谢哑巴不会吃醋吧?”
&esp;&esp;沈观潮笑了声:“大概率会醋,所以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esp;&esp;“嗯。”牧辛越瞥了眼谢景初,忽然道:“他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脾气了。不是那种贬义的脾气,是很好的意思,整个人越来越鲜活了。”
&esp;&esp;“以前他都不敢跟别人闹小别扭的,害怕会被丢下,现在明显不一样了,我骂他一句,他能怼我十句。”
&esp;&esp;沈观潮咬着谢景初给他烤的肉串,吃里扒外却仍面不改色地说:“下次他怼你叫我,我们强强联手对,混合双打。”
&esp;&esp;牧辛越噗嗤笑了出来,又感叹:“你对他,真的好好啊。”
&esp;&esp;“主要是因为他长得帅,我贪图他的美色。”沈观潮故作深沉地望着远方,嘴里吐出来的却不是诗句。
&esp;&esp;谢景初听到了他们对话,喝水的手一顿,脸颊边生出一抹荡漾红。
&esp;&esp;这抹红直到晚餐结束都没有荡漾完。
&esp;&esp;回到房间,沈观潮察觉他脸色不对劲,凑近嗅了嗅他身上的气息:“偷偷喝酒了?”
&esp;&esp;谢景初酒量不好,喝完酒就像小脑退化了一样,他揉了揉眼睛,闷声道:“嗯。你偷偷打电话,我偷偷喝酒,扯平了。”
&esp;&esp;“谁教你这样扯平的?傻逼。”沈观潮冷笑着吐出这句话,伸手扣住他后脑勺往下带,微微地仰起脸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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